柳若飞身着一件酒红色的衣衫, 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风拂起发丝,遮住眸子里闪烁着的情绪。
看着如温僵在原地, 柳若飞朝前迈了几步,正欲抓住他的手,慕枫拉着哥哥把他往后带了带, 挡在他面前
“去见柳之空”慕枫面色平静的跟他说。
“走吧”柳若飞收回手, 也没有介意慕枫的动作,点了点头,向院子里走去。
细碎的光线从道路两旁的树缝间洒下, 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随着三人的行走, 光线在身上变换着,如温眯起眼睛, 长长的睫毛挡住刺眼的白光。
院子很大, 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头, 绵延的长廊一直延伸到最深处。
里面处处极尽铺张,比之以前的绝空宫更胜几分, 荷塘周边的围栏用的是上好的玉石,亭台上的石凳和石桌是乌黑发亮材质如玉一般的石料,就连长廊的栏杆上, 都镶着一颗颗圆润的晶石, 在阳光下, 划过一道道光线。
看着如此景色,如温却只觉得一颗心渐沉。
走了约一刻钟,来到一处院落前,柳若飞止了脚步。
转过身子,看着如温,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痛楚,只一瞬,闭上眼睛,再睁开
“进去吧”
门,缓缓推开。
屋内暗沉,浓郁到呛人的龙涎香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慕枫皱了皱眉,紧握着如温的手,迈开了步子。
没有关门,光线射进,视线明亮了些。
房间内装饰的很繁复奢华,处处透着奢靡,雕花檀木的桌椅窗户,样式复杂的香炉,地面是一层厚厚的毛皮地毯,上面撒满了妖艳如血的红色花瓣。
随着两人的步子,片片花瓣凌乱碾碎,破败成泥,却仍旧盛放着妖冶的绚烂。
中间的大桌上,一个暗黑色的身影坐在正首,即使默不作声,仍旧给人强烈的存在感和压迫感。
柳之空几分睥睨几分玩味的看着如温,上下打量着人的眼神,让如温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待估价的货物。
忽然记起,刚刚来到这里时,也是这个男人在一场宴会上对着自己和慕枫说,绝空宫不留无用之人,即使是自己的骨肉,即使只是几岁的孩子,仍旧那般无情,冷血。
柳之空收回视线,指了指一边的座位“坐”
如温愣怔间,已经被慕枫拉着走了过去,来到面前看着这个所谓的爹爹,如温已经惊讶不起来了。
柳若飞没有死,现在就连柳之空也没有死,甚至还在这里如此轻松如此奢侈生活着。
那么娘的死究竟算什么。
绝空宫那些无辜的人的死究竟算什么。
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在意过那些曾经因为他而死去的人。
张着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手忽然一紧,慕枫觉察到了他的不安,握紧了他的手。
“哥哥,没事”坚定的话语,握紧的双手。
柳之空看着两人,讽刺的一笑,那声从喉咙间发出的轻哼声如同一根刺,扎进了如温心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温低哑着声音问。
柳之空起身,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接着倒了一杯自己拿起,押了一口。
“为何我娘死了,为何我的丫鬟春梅死了,小叶子死了,为何,你还在这里好好的活着?”如温看着眼前的人一脸轻松的表情,怒火升起,大声说着,一张脸涨的通红。
“哥哥”慕枫轻轻拍了拍如温的背。
柳之空把杯子放下,似是不屑,似是讽刺,嘴角勾起弧度,挑了挑眉,一副事不关己,为何冲我发火的模样。
“说啊,说啊,你倒是说啊”
如温再也忍不住的冲柳之空喊出来,手不停抖着。
他可以忍受他朝自己下毒,可以忍受对自己的利用,可是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竟把那些弱小无辜的人扔在绝空宫任人杀害,自己却悠闲的在远处享受生活。
如温只觉得汗毛立起,寒意从毛孔渗入,想到娘亲竟然为了这种人而死去,一股强烈的愤恨和无力感从心头升起。
紧握着拳头,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来替爹说吧”柳若飞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搬了一个板凳坐在柳之空旁边。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屋子猛的暗沉下来,熏香的味道散不开,愈发浓烈,几欲让人呕吐。
铺天盖地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压下来,压的如温喘不过气。
左胸一阵抽痛,如温抚上去,缓着气。
看着柳若飞一张一合的嘴,如温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能坚持着站在这里听这些话。
柳之空知道宣毅和夜无因的一切动作,从最初他便明了一切,可是他没有同任何人交待一句,甚至柳若飞也不知道。
他把一切都交给了柳若飞,让他去处理,然后自己离开,包括那个宣毅认为已经把他杀了的人,也只不过是柳之空找来的一个替身而已
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置之事外,任由别人痛苦挣扎,绝望哀伤。
甚至死的人里有他的儿子和他的妻妾以及跟随他多年的手下,他也不曾怜惜过
他说,他只是厌倦了,玩腻了,便任由绝空宫让别人毁去,自己落的清闲。
他说,弱肉强食,死了的就是该死的。
他说,没有能力自保的人,本就不该活着。
他说,他手下真正的暗卫一个都没有损失,一直都隐藏在暗处。
他说,柳若飞柳慕枫都是他在一切结束后救出来的,因为他们好歹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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