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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只是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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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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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么?你都好久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们每天都站在太阳底下,都要被烤成摇滚鸡了。”宋迟的电话听筒开的很大声,加之方心的分贝也不小被贾政和林舫听到。俩人嗤嗤笑起宋迟起来。

“哦,军训本来就是很累的。”宋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方心聊着。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段可以供成年回忆的往事?方心就是宋迟年轻时候的印记,不过很轻很淡,仿佛是海滩上的沙子,不需要太久的等待只需要一次潮水来袭就可以将它冲洗的很干净。而且,这种冲洗几乎是彻底性的,丝毫不会影响以后的沙滩字迹。偶尔,宋迟也会想,没准他身边的女孩都是这样的。所以,他将注定是不可能获得真爱的,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最应该被同情的那个。

这样一想,宋迟本人都认为自己很值得同情。

方心是宋迟的小跟班,从小学一直跟到现在。

宋迟不记得方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与童年有关的记忆里的。如此这般,似乎宋迟小的时候就和她很熟,她占去了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如同一盆花中的两片不同的叶子。生在同样的城市同样的街道,尽管只是街头街尾。

春天柳树抽青的时节。宋迟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折一条短短的柳枝下来,拔掉新绿的青皮,用小刀将一个头削成扁扁的口哨。含在嘴里,鼓起腮帮子卯足劲一吹即是春天最美的音乐。方心好奇心很重又出资者对新事物充满无限希望的年龄,看着宋迟在嘴里吹奏春天欢乐曲的时候,也很想吹一下试试。

方心央求宋迟给她做一个树皮笛子,小时候的方心并不知道那种东西叫什么,说是笛子又算不得,便创造性地称它为树皮笛子。宋迟本不是很调皮的男孩,看到扎着两个小编背着死沉死沉的书包的方心那满心渴望的眼神就把自己的树皮笛子给了方心。

方心接过,奶声奶气地回一句:“谢谢。”

宋迟看着方心小心地把树皮笛子放进嘴里,像所有人一样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噗”的一声树皮笛子就掉地上了。方心急的哇哇哭起来:“你们都是这样吹的,为什么我这样吹就给吹出去了呢?”

宋迟对方心对真实最清晰的记忆始于此。然而后来经历的许多事情,诸如有人给宋迟送情书却被方心拦下来。同伴的男生欺负方心宋迟自然如一个大男人般在旁保护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的方心。这些在宋迟看来,不过是别人的故事,有幸在自己的生活中上演,说是悄无声息却又不可能忽视掉。就连旁的人都说:”方心不过宋迟”。也不知道是谁莫名其妙地编出这句损人的话,搅得宋迟心烦。那时,宋迟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不及时跟方心说清楚,这样的关系可能会影响到方心将来的爱情观,世界观。其实,哪有宋迟想的那样严重,不过正是方心豆蔻年华之时,宋迟实在不想让方心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比如,青梅竹马。

初三某日傍晚,宋迟和方心一起骑自行车回家。杨柳堆烟的时节,和煦暖风赤裸裸地撩到少男少女的心底。

“他们说的话,你都不要往心底去。”宋迟一直拨着车铃,尽管那时候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

“你说什么?”方心扭头问,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是故意掩饰心中早已了然的事实还是真的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方心不过宋迟。原来你没有听说,那挺好,我还担心你这臭丫头心眼子歪想到别处去呢。”宋迟虽这样说,但是话出口之后难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在里面,像一把沙,垂直地从他的头顶泻下来,难受又尴尬。

倒是方心如局外人一般,轻松地笑着说:“你一个男生,倒比我看得还重。”

宋迟猛地踩着踏板,一圈圈蹬地飞快,超过方心的时候斜着头对她说:“我今年要中考,你不是也快要升初三了么。怕你分心。”

方心心里活生生被揪了一般,什么话也没有吐出来。

方心哪里不知道自己就只能是宋迟身边的邻家小妹妹,表面上被人保护。但这种保护只是出于当事人强加给自己的一种责任罢了。况且,如果她是男生的话,她也会保护小姑娘的,像保护宠物一般,这种行为的确是有一种义不容辞的况味在里面。换做平时,方心说出这样的话恐怕自己都会在心里骂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就是那不折不扣的小人。但是,当宋迟在骑自行车的时候看似轻松随便说出的话里,远有很多隐含的附属的更深层的话没有表达出来。

越是掩饰,就越昭然若揭。

在最纯情最天真的年代,方心的心事还是被宋迟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揭穿罢了。这就是一层薄纱,捅破后就没有填补的机会,即使补上了,那也是心底的一块伤疤。每每拿出来观摩的时候,心里就会无止无尽的凄凉。

方心晓得,只要在宋迟的旁边做他的小跟班,就可以永远或者就更久地一些留在他的身边。人家说,喜欢就要拥有。而在方心看来,喜欢却不一定拥有。喜欢,也可以放手。这种想法像一条冰冷的河水流过满是希望和期待的心田,将所有活的生命冲走,不留痕迹。

是啊,如果两情相悦,谁会选择放手呢。

方心对未来做了一个很好的规划,一步步实施,最终目标是让宋迟主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方心不止一次想象着宋迟喊她为女王的情景。

女人的虚荣心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包括感情。方心以为只要一直陪在宋迟的身边宋迟就会喜欢她。可是她怎么没有想到,在一起都十几年了,如果喜欢,如何会拖这么久。只是不愿相信事实罢了,方心想只要宋迟没有结束单身,只要宋迟没有结婚,她就一直会有机会。当然是这样,即使结婚了又怎样?结婚了还能离呢!

宋迟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回家,路过街角的时候,方心妈妈看到一脸认真的宋迟便问:“咦,今天怎么没有和方心一起回家呢?”这句话让宋迟听起来像是无缘无故的责备,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必须要和方心走在一起的。

“我今天有些急事,要尽早回家。”宋迟含糊道。

宋迟所能回忆起的关于他和方心的经历真的很少,少到有时候他竟认为自己是在上高中之后遇见方心的。而宋迟的每件与早恋有关的事情,都被方心“好心”地搅黄了。这就罢了,现在上大学了,方心居然一路跟随他来到这个城市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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